求不得。放不下。

*OOC預警

*27天

*原本預計1500……結果最後幾百字實在掰不出來了QQ

08.

刀芒倒映進黎簇眼底像是暈開了所有星光，璀璨得令吳邪無端生出一種憐惜。

但他們分明認識不過兩天。

「怎麼樣，關大老爺，」蘇難的笑容襯著抵在小朋友脖頸上的兵刃僅剩森冷，「這個忙，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那自然是不幫的。」

吳邪神情慵懶而疏離，宛如真的無感那抹幾乎要刺痛了雙目的艷紅鮮血，「我就是個攝影師，幾位可太抬舉我了。」

他這番走心的敷衍，完全是把人家大老闆的智商外加顏面踩在沙上磨了又磨，結束還不忘惺惺作態地演作誠惶誠恐。望著馬茂年青白交織的臉色以及他周身的鬧劇，吳小三爺甚至挺有閒心地思考如果道上有個混蛋排行，自己和汪藏海的名號肯定是並列第一。

「關根，咱們做個交易吧。」只能說一個人能成功，心態必不可少，雖然恨不得殺了他，老頭的風度倒是十分得體：「底下所有的金銀財寶都給你，我只要這個石頭，怎麼樣？」

馬茂年那股子對於長生的渴望，吳邪在太多人身上看過了。

「這麼好的買賣，沒有拒絕的理由啊。」他最後卻僅是笑笑，目送大夥離去的眉眼漠然而不帶有絲毫佛性的悲憫。

路是自己選的，在場的人莫說蘇難，便是吳邪，也比不上黎簇這個意外入局的小朋友來得無辜。

「走吧。」他說，嗓音似乎都因此盛滿了所有的溫柔：「解決完這些事情，我就帶你回家。」

──其實沒什麼好動搖的。

望著吊在半空中慢慢前行的男孩被手電筒的白光籠罩，負責斷後的吳小三爺忽然不合時宜地胡思亂想了起來。

又不是沒被怨過恨過，硬要說的話他吳某人對不起的事情多了去，只是場誰也無法肯定會發生的預知夢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麼。

但他真是見不得黎簇神色裡的意難平。

儘管最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傢伙就是親手把小朋友拉入坑裡的自己。

一把攬住男孩勁瘦的腰，吳邪也道不清究竟深藏了幾分真意：「黎簇，別害怕。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可以，好嗎？」

「……幽閉恐懼症的人又不是你。」

小朋友嘴上雖然在抱怨，卻能從他反手攀住纜線的動作裡看出萌發的勇氣，恍惚得彷彿對方眼底轉瞬而逝的譏諷僅是吳小佛爺的錯覺。

「關大老爺挺愜意的啊？」

最後幾公尺有了他的插科打諢，黎簇很快便落了地。緊隨其後的小三爺剛拆下裝備，那邊蘇難就巧笑倩兮地湊了上來。

「心態很重要嘛。」吳邪不著痕跡地避開幾步，彎著眼的模樣溫順地唬人，「怎麼說都還要帶大家走下去啊。」

「呵，那就請兩位快點跟上吧。」她冷嗤一聲，看也沒看那兩個踩雷而死的手下，轉身便消失在黑暗的隧道中。

收回視線，正想招呼小朋友離開，就對上他欲說還休的目光：「你這什麼表情？」

「嗯……」黎簇沉吟了會，「就有點好奇。」

吳某人表示自己不是很理解現在小朋友究竟長著什麼樣子的腦迴路。

「行吧。」對於這種老謎語人行為，他嘆息聲裡的無奈頗有些心酸地熟練：「如果這樣能讓你不再恐懼。」

如果我可以讓你不再傷心。

「走吧。」

但吳邪只是勾了勾唇，任由一切化為沙塵和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