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進展到地宮了……！

05.

「關老師，您老還下去不？」

雖然近幾年來他不再仇視吳邪，偶爾大夥兒來北京的時候還可以去蹭點飯，但這從不代表睚眥必報的黎小爺會放棄任何擠兌他的機會。

「小朋友，你真是越來越不怕我了啊？」

收起火柴的吳小佛爺笑得滿臉核善，頗有種遇到熊孩子家裡沒大人的感覺。見狀黎簇從心地縮了縮頭，表示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綁架犯一般見識。

「行了，你跟在我後面。」

雖然開棺必起屍的體質坑爹了些，身體垮掉之後也沒點數，但小三爺在倒斗界的地位還是挺給力的，他自然無可無不可，便緊隨著吳邪躍下了地。

「老闆，這不是⋯⋯」

乍看人骨排列而成的七指圖，那種視覺衝擊確實很震撼。出於職業病黎簇下意識照了張像，就見聽到快門聲的吳邪回過頭，用種『這小孩莫不是被我嚇傻了吧』的複雜眼神望著他。

覺得自己演技似乎有那麼一點走心，勵志奪得盜墓界奧斯卡的黎小爺正了正色，迎向對方目光低聲道：「巧合？」

「不，兩邊應該都黃巖的手筆。」

他掌心的光亮得晃眼，黎簇瞇起眼睛，卻沒有錯過吳邪面上一閃而逝的猜忌——沙海計畫裡的他是多疑而神經質的，儘管黎簇作為活地圖佔據了被利用者的名頭，但相信只要冒出一點汪家人的跡象，吳邪肯定不介意幫他立地成佛。

「至於原因，走下去就知道了。」

怎麼說都不是第一次造訪這座地宮，黎小爺自然不可能像曾經那般大呼小叫，恨不得所有人知道自己背上刻著同款七指圖；但現在吳邪又已經起了疑心，他再繼續浪，不用等C4炸斷腿，就可以體驗吳山居聯合黑瞎子、解雨臣、王胖子以及張日山手下勢力的拷問技巧。黎簇默默想過一圈，掂量了會雙方戰力值，便暫時押下胸膛那顆作死之心。

「這是月氏文，」就在他思考怎麼破局，那邊曾爺已經撇開瘮人的藝術作品，開始解讀石台上的的浮雕，「講的是，古潼京第二十八位城主的生平。」

「所以，這裡是他的墓？」

「不，這只是一座地下宮殿。」只要碰上盜墓，吳邪的專業性那是毋庸置疑，他迎向馬茂年眼中蘊含的貪婪，認真地奉勸問道：「即使最後可能一個都回不來，你也執意要下去？」

對長生一詞已經有些瘋魔的老頭明顯沒將他的告誡放在心上，蘇難更是直接抽出刀來抵住中央的縫隙，那股子的熟練看得黎簇是慶幸自己早早把文獻拍了下來。

「有些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

「吳⋯吳邪，我不行的！」趁著綁架犯和他家的頭號狗腿子交代事情，黎小爺一步併兩步慢慢蹭到人家身邊，輕輕抓住對方的衣角之後，再用最兇的表情說著最慫的話：「你忘啦，我有幽閉恐懼症的！」

也不知道是可憐巴巴的狗狗眼還是無師自通的四十五度角仰望殺傷力真的有那麼大，只見吳邪在一瞬怔愣之後，突然心情很好地低聲笑了起來。

黎簇想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為搏褒姒的展顏大概也就這樣了吧。

「沒事的，走吧。」

吳邪永遠不會知道他伸手過來的時候眉眼溫柔得有多令他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