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得。放不下。

*隔壁邪簇寫太爽完全忘記週四更新……明明早就寫好了QQ

08.

一直到將近凌晨，林滔才帶著滿身涼意趕回局裡。

「死因確實是高墜傷。」

打發完組員去休息，他剛推開法醫中心的大門，一身白大褂的秦銘便頭也不回地搶白道：「顱腦壞損合併內臟出血、大範圍骨折，單看這一點不存在疑慮。」

「……我以為咱們早就有共識了。」

雖然仍舊懵逼了一瞬間，林滔倒也很快地跟上了對方的腦迴路，笑著打趣道：「所以呢秦大科長？」

秦銘瞟了他一眼，「所以法醫工作到此為止剩下的就全看你們刑偵了林大隊長。」

這種不帶感情又完全沒停頓還陰陽怪氣的棒讀全龍番大概也只有秦大科長一個人可以做到的了。林滔聞言不由得面皮一抽，才發現自己好像玩得太浪了，連忙陪笑道：「哪能啊老秦！這不是還想你幫幫我嘛！」

為了哄好秦銘他也是挺不容易的，一米八的糙漢子那是硬生生捏出嬌俏的奶音。林滔眨眨自己的狗狗眼，討好地把咖啡遞了一杯到他手上，「拜託？」

「⋯⋯噁心。」秦銘瞥向他的視線中全是肉眼可見的嫌棄，半晌還是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行了，你們查得怎樣？」

「你還記得宋歌拿到的二維碼不？」

提到正事的時候林滔還是很靠譜的，嚴肅得一點也看不出來剛才還試圖『萌』混過關，「那是外語學院的校內論壇，張維克的那些事，其實很早就被放上去了。」

「──但電視台收到消息卻是最近的事。」

秦銘的邏輯能力向來頂尖，林滔也不意外他三言兩語就得出結論：「所以你們認為不管是誰發的爆料貼，通知媒體的肯定是兇手。」

「是這個意思。」

林滔不置可否，正想繼續腦力激盪，就見秦銘手邊變魔術似地多出一遝玻片，外加他掃過來略帶揶揄的目光。。

「還杵在這，是想再看看什麼叫密集恐懼症？」

瞄了眼那些清隽字跡標示的器官組織名稱，林滔像回憶起了什麼，臉色蒼白地打了個冷顫。

「呃……那就不用了。」

他臉色有些訕訕，那個案子屍體上的驅蟲之多*，實在是成了林滔不小的心理陰影。搓著雞皮疙瘩，林大隊長邊默默往門口退。

惡夢就還是交給友軍大佬處理吧！

*《偷窺者》第六案魔術棺材

09.

「事情就是這樣。」

這天早上林滔一反常態，在這個說是小會其實更像邊吃早餐邊閒聊的空檔裡，對著小夥伴們面露肅容，「郭芸的案子，將會由二隊接手。」

聽聞這個消息，最坐不住的自然便是忙了一整天結果要被人白嫖的兩位工具人。嚥下嘴裡的煎餅果子，毛頭小子王平率先發難：「老大！這太不公平了吧！辛辛苦苦調查完了，二隊一來就想獨吞？！」

「慎言！」

相較於小萌新的義憤填膺，江浩宇畢竟是跟了林滔多年的老油條，稍加一想哪能沒意識到墜樓案上的眾多博弈。出聲喝止了兄弟禍從口出，他看向自家隊長的目光毫無雜質，「有把握嗎？」

「秦大科長出馬怎麼可能沒把握。」林滔嘿嘿笑著奉承了一句，把人家早就準備好的屍檢報告遞出去傳閱，「主要是新聞鬧得太大，還把人家母親逼昏，上頭希望警方能夠全力出動迅速破案。」

「——但是我們手裡的事情不只一件，譚局就提議各退一步，讓你這個新上任的刑警大隊長來主持？」

「雖然是這個意思，但也不用說得那麼白啦。」

面對秦銘一針見血的剖析，林滔笑得尷尬又無奈。

「挺好的不是？」

跟完兩個現場全程的劉榮大概是一組之中最瞭解狀況的人了：「這樣雖然讓給了二組一份功勞，但只要老大你這案子辦好，到時候也沒人敢說什麼了。」

王平或許軸了點，但並非傻白甜，在知道了那些檯面下的東西之後，便沒再堅持要參與進原先的案子裡。正這麼想著，卻冷不妨看見自己對面坐著的宋歌笑得狡黠：「可這不代表咱們就會那麼簡單地把東西雙手奉上──我記得二隊移交看守所的手續還沒跑完吧？」

「是，而且截止日期就是今天五點。」林滔給了他的上道一個滿意的眼神，隨即朝王平和江浩宇兩人露出一口燦爛的大白牙：「所以要好好把握機會呀，你們說對不？」

「我知道了！」

半晌從這峰迴路轉之中回過神來，王平剛想和隊內二把手商討一下怎樣噁心隔壁那群檸檬精，就見不只江浩宇，連向來想得多的劉榮、腦筋快的宋歌，都滿臉想吃瓜又怕被發現的模樣。

「……？」

看著自家隊長彷彿化身為一隻大型犬，不斷湊近秦科長身邊試圖搭上肩膀，被嫌棄地打掉爪子後又鍥而不捨地重複上述行為，王平時隔多年總算體會到了語文老師當初教的『難得糊塗』到底是甚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