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得。放不下。

9.

染滿晚霞的學校天台上，阿夜從毛線球後探出自己的小小腦袋。

「幾斗，放學了你不回家嗎喵？」

「⋯⋯」

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純粹懶得回話，身材修長的男人只是沉默地枕著手臂，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一般。但作為對方的甜心，阿夜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心底此刻的迷茫。

明明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無聲地嘆了口氣，阿夜卻也拿他沒辦法，畢竟破壞別人夢想時的痛楚，他們倆是最瞭解不過的了。

不自覺地抽了抽鼻子，空氣中彷彿還殘留著那晚的氣息──

「喵？！」

阿夜這才反應過來似乎並非自己出現了幻覺，連忙給自家主人指了個方位：「幾斗！是壞蛋的氣味喵！」

「那裡是⋯⋯靶場？」

不知何時已經站起了身，月詠幾斗甩著身後的尾巴，藍堇色的眸子裡倒映著一抹流光。

——咚⋯⋯！

中心圓環上的箭矢還在允自顫動，清脆的弦音迴盪耳邊，栗栖多瑠轉過頭剛放下弓，就突兀地和一顆蛋四目相對。

「ム⋯⋯リ？！」對方似乎也有片刻的錯愕，但隨即嗓門便淒厲了起來：「ムリ！！！」

伴隨著響亮的碎裂聲，同樣身穿稽古袴裙的小人破蛋而出。它望著下方舉弓防守的栗栖多瑠，只是在嘴角劃出一個瘮人的弧度。

「會心──一擊！」

「什⋯⋯？！」

首次面對惡魄的攻擊，栗栖多瑠雖然警惕，但黑色羽箭在離弓的剎那便增至普通大小，確實逼得她的躲避有些措手不及。

「還有debuff嗎⋯⋯」

察覺到手臂隱約的無力，栗栖多瑠瞥了眼染血的衣袖，卻還是攥緊箭矢，默默搭上了弓──

然後就見一道身影彷彿電影中的橋段般地替她擋住了攻擊。

「你──」栗栖多瑠訝異地看著月詠幾斗：「學長？！」

「你也太莽了。」

眨眼間便解決了狂傲的惡魄，月詠幾斗散去巨型貓爪，趁著阿夜去撈回對方的時間，他側頭掃了栗栖多瑠一眼，「沒事吧？」

「⋯⋯還行。」注意到他的眼神落在自己傷口上，栗栖多瑠借力站起身來後朝屋內歪了歪頭：「裡面有預備的急救箱。——你要進去坐坐嗎？」

「那就走吧。」

語氣微不可查地頓了頓，月詠幾斗接過阿夜押來的惡魄，卻只是將對方逼回殼內，便抬腿跟上了女孩的步伐。